第 6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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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1 章
從Y國回來後，徐觀出了趟長差。
像是把工作堆在這時候似的，跑完國內又飛國外，輾轉來輾轉去，半個月還不見人回來。
當然顧緩也沒閑著，她先是和工作室的小夥伴們提起了想要增加人像攝影的想法。
大家基本是兩年前工作室一開就跟著她的，聽到說要擴張和搬遷，激動之餘還有些不舍。
但更多的是欣喜，看著小麻雀不斷成長般的欣喜。
於是之後顧緩便著手開始選址，但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情，不是店面太小就是地方太偏或是價格太高，一時間沒法當機立斷，就又被她暫時擱置了。
工作室的顧客這兩天也不少。
自從之前幫拍了珠寶後，一傳十十傳百，多是拿著家裏的小物件來工作室找她拍照的富家太太，好在這不算是件麻煩事，連軸轉起來，一天也能順利完成三四套圖。
就是放下相機之後還是有些累，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實在不願再動。
韓羽今天有事提前走了，其他人也完成工作到點下班，外面暮色四合天色漸漸沈下來，晚高峰，喇叭聲和引擎聲不絕。
工作室裏也只剩下顧緩一個人。
她簡單收拾了下就打算走，微信電話也是這時候進來的。
沒看對方是誰，她拉出長長的一聲“餵——”，略帶疲倦的聲音在會客室上空盤繞著。
“緩緩姐姐。”
那頭一道清甜的女生，學生氣十足。
是張佳禾。
倆人自上次約著幫她拍了次作業之後倒沒再見過，但在手機上偶爾會聊上幾句，多是對方來請教一些攝影的問題，顧緩也樂此不疲地幫人解答。
那頭聽出了顧緩語氣裏的拖沓，趕忙問道：“你在休息嘛？是不是打擾到你了？”
顧緩正了正身子，在沙發上坐直了，笑道：“沒事，是又遇到什麽問題了嘛？”
“那個，不是……”
張佳禾否認，但卻沒說下去，顧緩聽出了她的猶豫，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就，那個，我不是學的財經新聞麽……”張佳禾頓了頓，一股腦把話說出來：“這學期教授布置了個作業，讓我們自己寫稿並聯系企業家采訪，我就想問問是不是方便采訪一下徐總。”
說到企業家，顧緩覺得這是中年男人才能擁有的稱呼，一時沒法把這三個字和徐觀對號。
加點白頭發。
再添兩條皺紋。
最後換一身中年人的衣服。
腦海裏的畫面太多，顧緩不自覺笑了聲，直言：“待會兒我幫你問問他，不過這幾天他都在出差，連個人影也見不到，就算可以估計也要再等上兩禮拜了。”
“太好了，謝謝緩緩姐姐！”
和張佳禾的電話剛掛，企業家徐觀的視頻電話來得及時。
此時他人正在國外，算了算有7小時的時差，正值淩晨兩點。
男人臉上依舊是清冷妥帖的模樣，出門半個月大概瘦了些，臉側的棱角清晰可見，可依舊不掩忙碌一整天後眼角偶然流露出的倦。
“你剛忙完嘛？”顧緩問。
徐觀點點頭，“嗯”了聲，聲音有些啞。
“快去洗洗睡覺吧，沒幾個小時就又得起床了。”
徐觀卻不想，他擡手撫了下眉心，低聲說：“我不困，就想跟你說說話。”
顧緩便也不把時間浪費在什麽睡不睡的問題上，想起剛才和張佳禾的那個電話，她問：“你什麽時候回來呀？”
那頭男人眉頭微舒：“想我了？”
“倒也沒有啦。”顧緩狡黠一笑：“就是我有個朋友想找你做個采訪，張佳禾，你之前也見過的，不知道有沒有空。”
徐觀輕哼了聲：“小沒良心的。”
只是他聽出她的口是心非，嘴角不自覺揚起。
“行啊，提前告訴我，我讓助理留時間。”
顧緩一楞，調侃說：“小姑娘說她順著你的時間，要聽到你這句話估計得高興得好幾天睡不著覺。”
徐觀聽出來了。
“這就吃醋了？”他說：“之前你跟人夢幻聯動的時候可還讓我正經點呢。”
“誰說吃醋了。”顧緩哼了聲。
這男人，怎麽還想著這事。
說著她又想起那晚。
她被男人哄著喊了一晚上的哥哥，嗓子都有些啞了也不讓停下來，第二日起來時身上沒有一處是不酸軟的。
太過分了。
想著，她臉側有些紅，撇過頭不再理他。
徐觀笑聲很沈，又故意逗她：“小孩兒，我隔著屏幕都聞見酸味了。”
說完他卻又微微低下頭，劍眉下沈，眼皮微展，顯得有些無辜：“所以你真的不想我麽？”
顧緩笑了。
明知道他這情緒是裝出來的，卻還是哄他：“想你，好想你。”
可說完了，她又覺得這不是在哄他，畢竟那些想念千真萬確。
於是她問：“所以你什麽時候能回來？”
語氣軟噥噥的，徐觀只聽著心就化了半邊。
“後天。”他說：“後天你睡醒了，就能見到我了。”
“後天早上麽？我去機場接你好不好？”
徐觀笑：“我又不是三歲小孩，不用接，你多睡會兒。”
就算是這樣說，顧緩還是看到了徐觀眼裏的期待，於是男人回來的那天，她便早早起來趕去機場。
等待的過程中，碰到了拿著行李的何繹。
“顧緩？”
“何老師？”
倆人同時開口。
“好巧啊。”顧緩說著看了眼頭頂境外到達的標志，問：“你是剛從國外回來嘛？”
何繹點點頭：“前段時間出去做了個講座，你呢，來接人？”
顧緩點點頭：“嗯，來接男朋友。”
何繹笑了，笑得坦蕩。
過去了挺長時間，他也不是個小心眼的人，不會糾結在這種事情上遲遲沒法走出來。
“那我不打擾你倆，先走了。”
顧緩也大方地說再見。
看著何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裏，她正要回頭，就覺得肩上一沈，隨後被人帶進了懷裏。
多時不見，男人熟悉的味道帶著些風塵氣撲面而來。
“不是說了讓你多睡會兒麽？怎麽自己跑過來了？”
顧緩沒說話，貪婪地吸著他身上的味道，吸夠了，她才從他懷裏微微退身，笑著開口：“你不想早點看到我麽？”
徐觀也笑，直言道：“想，但我可不想看到你一直盯著別的男人看。”
得，這是又泡進醋壇子裏了。
顧緩覺得這人上輩子大概是個釀醋的，周身上下都是酸味。
她懶得爭，拉著人往停車場走，然後自作主張把徐觀推進副駕駛，自己開車。
沒急著發動，只擡手，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，吐槽：“以前可不知道你這麽喜歡吃醋啊，誰的醋都吃，陳年老醋也吃。”
徐觀毫不掩飾，坦言：“我自己也不知道。”
於是顧緩仗勢欺人，又去逗他：“我大學的時候還有同學邀請我去拍那種人體彩繪呢，就全身□□往身上畫畫的那種，據說各個肌肉緊實身材賊好。”
徐觀追問：“所以你去了麽？”
“嗯……我想想……”
顧緩就故意頓了好久，像是真的花時間在思考，徐觀等不住，長臂一展身手去捏她腰側的軟肉。
顧緩一邊推他的手一邊求饒：“沒有沒有，沒去。”
等男人收回手臂，她便又笑著調侃：“可能預感到幾年後有個大醋壇子會翻吧。”
徐觀沒再去捏她，就看著她坐在一旁，“咯咯咯”笑個不停。
停車場光線昏暗，小姑娘的臉上落下道道陰影，可依舊能看出她心情不錯，眉眼都跟著帶上了明媚的光。
徐觀也跟著揚起唇角。
顧緩也沒停留太久，發動車子出發，直到路遇紅燈停下，才又淡淡開口：“你還吃醋呢，你高中的時候屁股後面就追了一堆小女生，我都沒吃醋。”
飛機上沒睡好，徐觀正合眼看靠著車窗休息，聞言才緩緩睜開眼睛，笑問：“翻舊帳？”
說完，他又補充：“那時候一直跟在我身後的不是你麽？”
顧緩想了想，好像確實是這樣的。
就算一個個女孩情竇初開的粉色信封在不知何時被放進他的課桌裏，但他似乎從未回應，也從未留機會。
可她還是不滿意，又追問：“那你大學呢？大學的時候是不是也有很多人追你？”
徐觀笑了，沈沈的笑聲在她的心口震了又震。
等笑完了，他說：“大學裏出現在我身邊的女生也只有你一個。”
顧緩想起她高考剛結束時跑去找徐觀，那日她在學校裏接收到了許多異樣的目光，大概都是在好奇她的身份。
她滿意了，專心開車，嘴角帶著笑，也不再問。
徐觀便也偏過頭，脖子重新靠到軟墊上，直到車子駛入小區停到車位上，他再次開口。
“以前我出差，也無所謂多久，在哪，隨處安家可隨處都不是家，直到和你在一起，生活才變得有所期待。”
“所以，小孩兒……”
“以後就待在我身邊吧，我一直對你好，讓你開開心心的。”
**
往後數很多年，徐觀再想起這一天。
記起的是飛機降落時自己迫不及待想要往家趕的心情。
還有他走出到達口，遠遠看見的小姑娘，背影亭亭。
有些恍惚。
頭頂的透明頂落下層層金光，光線照在她墨黑的發絲上，染上些淡淡的棕色。
來往旅客很多，可他眼裏只看得到她。
走過去，擡手把人抱進懷裏，屬於小姑娘的氣息鉆入鼻尖，香軟又甜膩，像是塊剝了糖衣的水果糖。
那一刻，漫漫長夜的飛行到了終點。
他也回到了歸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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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Y國回來後，徐觀出了趟長差。
像是把工作堆在這時候似的，跑完國內又飛國外，輾轉來輾轉去，半個月還不見人回來。
當然顧緩也沒閑著，她先是和工作室的小夥伴們提起了想要增加人像攝影的想法。
大家基本是兩年前工作室一開就跟著她的，聽到說要擴張和搬遷，激動之餘還有些不舍。
但更多的是欣喜，看著小麻雀不斷成長般的欣喜。
於是之後顧緩便著手開始選址，但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情，不是店面太小就是地方太偏或是價格太高，一時間沒法當機立斷，就又被她暫時擱置了。
工作室的顧客這兩天也不少。
自從之前幫拍了珠寶後，一傳十十傳百，多是拿著家裏的小物件來工作室找她拍照的富家太太，好在這不算是件麻煩事，連軸轉起來，一天也能順利完成三四套圖。
就是放下相機之後還是有些累，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實在不願再動。
韓羽今天有事提前走了，其他人也完成工作到點下班，外面暮色四合天色漸漸沈下來，晚高峰，喇叭聲和引擎聲不絕。
工作室裏也只剩下顧緩一個人。
她簡單收拾了下就打算走，微信電話也是這時候進來的。
沒看對方是誰，她拉出長長的一聲“餵——”，略帶疲倦的聲音在會客室上空盤繞著。
“緩緩姐姐。”
那頭一道清甜的女生，學生氣十足。
是張佳禾。
倆人自上次約著幫她拍了次作業之後倒沒再見過，但在手機上偶爾會聊上幾句，多是對方來請教一些攝影的問題，顧緩也樂此不疲地幫人解答。
那頭聽出了顧緩語氣裏的拖沓，趕忙問道：“你在休息嘛？是不是打擾到你了？”
顧緩正了正身子，在沙發上坐直了，笑道：“沒事，是又遇到什麽問題了嘛？”
“那個，不是……”
張佳禾否認，但卻沒說下去，顧緩聽出了她的猶豫，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就，那個，我不是學的財經新聞麽……”張佳禾頓了頓，一股腦把話說出來：“這學期教授布置了個作業，讓我們自己寫稿並聯系企業家采訪，我就想問問是不是方便采訪一下徐總。”
說到企業家，顧緩覺得這是中年男人才能擁有的稱呼，一時沒法把這三個字和徐觀對號。
加點白頭發。
再添兩條皺紋。
最後換一身中年人的衣服。
腦海裏的畫面太多，顧緩不自覺笑了聲，直言：“待會兒我幫你問問他，不過這幾天他都在出差，連個人影也見不到，就算可以估計也要再等上兩禮拜了。”
“太好了，謝謝緩緩姐姐！”
和張佳禾的電話剛掛，企業家徐觀的視頻電話來得及時。
此時他人正在國外，算了算有7小時的時差，正值淩晨兩點。
男人臉上依舊是清冷妥帖的模樣，出門半個月大概瘦了些，臉側的棱角清晰可見，可依舊不掩忙碌一整天後眼角偶然流露出的倦。
“你剛忙完嘛？”顧緩問。
徐觀點點頭，“嗯”了聲，聲音有些啞。
“快去洗洗睡覺吧，沒幾個小時就又得起床了。”
徐觀卻不想，他擡手撫了下眉心，低聲說：“我不困，就想跟你說說話。”
顧緩便也不把時間浪費在什麽睡不睡的問題上，想起剛才和張佳禾的那個電話，她問：“你什麽時候回來呀？”
那頭男人眉頭微舒：“想我了？”
“倒也沒有啦。”顧緩狡黠一笑：“就是我有個朋友想找你做個采訪，張佳禾，你之前也見過的，不知道有沒有空。”
徐觀輕哼了聲：“小沒良心的。”
只是他聽出她的口是心非，嘴角不自覺揚起。
“行啊，提前告訴我，我讓助理留時間。”
顧緩一楞，調侃說：“小姑娘說她順著你的時間，要聽到你這句話估計得高興得好幾天睡不著覺。”
徐觀聽出來了。
“這就吃醋了？”他說：“之前你跟人夢幻聯動的時候可還讓我正經點呢。”
“誰說吃醋了。”顧緩哼了聲。
這男人，怎麽還想著這事。
說著她又想起那晚。
她被男人哄著喊了一晚上的哥哥，嗓子都有些啞了也不讓停下來，第二日起來時身上沒有一處是不酸軟的。
太過分了。
想著，她臉側有些紅，撇過頭不再理他。
徐觀笑聲很沈，又故意逗她：“小孩兒，我隔著屏幕都聞見酸味了。”
說完他卻又微微低下頭，劍眉下沈，眼皮微展，顯得有些無辜：“所以你真的不想我麽？”
顧緩笑了。
明知道他這情緒是裝出來的，卻還是哄他：“想你，好想你。”
可說完了，她又覺得這不是在哄他，畢竟那些想念千真萬確。
於是她問：“所以你什麽時候能回來？”
語氣軟噥噥的，徐觀只聽著心就化了半邊。
“後天。”他說：“後天你睡醒了，就能見到我了。”
“後天早上麽？我去機場接你好不好？”
徐觀笑：“我又不是三歲小孩，不用接，你多睡會兒。”
就算是這樣說，顧緩還是看到了徐觀眼裏的期待，於是男人回來的那天，她便早早起來趕去機場。
等待的過程中，碰到了拿著行李的何繹。
“顧緩？”
“何老師？”
倆人同時開口。
“好巧啊。”顧緩說著看了眼頭頂境外到達的標志，問：“你是剛從國外回來嘛？”
何繹點點頭：“前段時間出去做了個講座，你呢，來接人？”
顧緩點點頭：“嗯，來接男朋友。”
何繹笑了，笑得坦蕩。
過去了挺長時間，他也不是個小心眼的人，不會糾結在這種事情上遲遲沒法走出來。
“那我不打擾你倆，先走了。”
顧緩也大方地說再見。
看著何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裏，她正要回頭，就覺得肩上一沈，隨後被人帶進了懷裏。
多時不見，男人熟悉的味道帶著些風塵氣撲面而來。
“不是說了讓你多睡會兒麽？怎麽自己跑過來了？”
顧緩沒說話，貪婪地吸著他身上的味道，吸夠了，她才從他懷裏微微退身，笑著開口：“你不想早點看到我麽？”
徐觀也笑，直言道：“想，但我可不想看到你一直盯著別的男人看。”
得，這是又泡進醋壇子裏了。
顧緩覺得這人上輩子大概是個釀醋的，周身上下都是酸味。
她懶得爭，拉著人往停車場走，然後自作主張把徐觀推進副駕駛，自己開車。
沒急著發動，只擡手，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，吐槽：“以前可不知道你這麽喜歡吃醋啊，誰的醋都吃，陳年老醋也吃。”
徐觀毫不掩飾，坦言：“我自己也不知道。”
於是顧緩仗勢欺人，又去逗他：“我大學的時候還有同學邀請我去拍那種人體彩繪呢，就全身□□往身上畫畫的那種，據說各個肌肉緊實身材賊好。”
徐觀追問：“所以你去了麽？”
“嗯……我想想……”
顧緩就故意頓了好久，像是真的花時間在思考，徐觀等不住，長臂一展身手去捏她腰側的軟肉。
顧緩一邊推他的手一邊求饒：“沒有沒有，沒去。”
等男人收回手臂，她便又笑著調侃：“可能預感到幾年後有個大醋壇子會翻吧。”
徐觀沒再去捏她，就看著她坐在一旁，“咯咯咯”笑個不停。
停車場光線昏暗，小姑娘的臉上落下道道陰影，可依舊能看出她心情不錯，眉眼都跟著帶上了明媚的光。
徐觀也跟著揚起唇角。
顧緩也沒停留太久，發動車子出發，直到路遇紅燈停下，才又淡淡開口：“你還吃醋呢，你高中的時候屁股後面就追了一堆小女生，我都沒吃醋。”
飛機上沒睡好，徐觀正合眼看靠著車窗休息，聞言才緩緩睜開眼睛，笑問：“翻舊帳？”
說完，他又補充：“那時候一直跟在我身後的不是你麽？”
顧緩想了想，好像確實是這樣的。
就算一個個女孩情竇初開的粉色信封在不知何時被放進他的課桌裏，但他似乎從未回應，也從未留機會。
可她還是不滿意，又追問：“那你大學呢？大學的時候是不是也有很多人追你？”
徐觀笑了，沈沈的笑聲在她的心口震了又震。
等笑完了，他說：“大學裏出現在我身邊的女生也只有你一個。”
顧緩想起她高考剛結束時跑去找徐觀，那日她在學校裏接收到了許多異樣的目光，大概都是在好奇她的身份。
她滿意了，專心開車，嘴角帶著笑，也不再問。
徐觀便也偏過頭，脖子重新靠到軟墊上，直到車子駛入小區停到車位上，他再次開口。
“以前我出差，也無所謂多久，在哪，隨處安家可隨處都不是家，直到和你在一起，生活才變得有所期待。”
“所以，小孩兒……”
“以後就待在我身邊吧，我一直對你好，讓你開開心心的。”
**
往後數很多年，徐觀再想起這一天。
記起的是飛機降落時自己迫不及待想要往家趕的心情。
還有他走出到達口，遠遠看見的小姑娘，背影亭亭。
有些恍惚。
頭頂的透明頂落下層層金光，光線照在她墨黑的發絲上，染上些淡淡的棕色。
來往旅客很多，可他眼裏只看得到她。
走過去，擡手把人抱進懷裏，屬於小姑娘的氣息鉆入鼻尖，香軟又甜膩，像是塊剝了糖衣的水果糖。
那一刻，漫漫長夜的飛行到了終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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